Tuesday, May 29, 2007

你好,早餐。

男孩起床的時候,女孩還在咬著被單的直角,呈現熟睡的恍忽。男孩起身,找到內褲、短褲、T恤,如同一個連貫的加工廠生產線,有邏輯的套上身。本來他就不是嚴謹的男孩,只是今天,這是第一次,一個不熟悉的女孩,在早晨醒來的時候,想起了水龍頭沒有關緊。

以前住在家裡,男孩常常被父親咆哮,關於一些水龍頭沒有關緊而漏了一夜,或是檯燈開了一夜這樣的「錯誤」,他始終只能悻悻然的垂著頭,責備自己的粗心,最後被自己的樂觀原諒。他安慰自己不是故意要忘記一些生活細節,只是他在做某些動作的時候,會被突然闖入的錯覺分心。而通常,那些錯覺又是那麼真實。譬如,半夜起床上廁所洗手,那不只是本能,而是與夢境的劇情有關。

男孩現在站在廚房裡準備早餐,雨從三天前開始就沒停過,花園小徑上占滿蝸牛的屍殼。這個早餐不過是夢境的延長。是的,他這樣告訴自己。夢裡的貝果已經潮濕而發霉,在冰箱失去冷凍功能而積水的冷凍庫裡,圓形的身軀像河中死去多天的浮腫屍體,水,只要手指輕觸就汨汨而出;在夢裡,他的貝果是一個救命的橡皮圈,在海上,一望無際的深藍。

男孩打開冰箱的時候,女孩醒了,她的睫毛膏已經糊成一片汪洋,他看不清楚男孩的長相。昨天是因為唱歌吧,美國來的女孩,黑人的發音器官,靈魂的避風港。她把所有的酒都喝下去,幫男孩解圍,最後,是男孩送她回家。她不記得她的任何一個夢境,不像男孩的貝果,她看著外面的雨,她坐了起來,發現被單上濕漉漉一片,「甚麼都不記得了」,她氣餒的說著,然後意興闌珊的拿起床邊的詩集來讀。那是女詩人愛蜜莉‧狄更遜Emily Dickinson(1830-1886)的一本日記,女孩翻開的那頁,記載著自製的薑餅食譜:

「一夸脫麵粉、二分一杯牛油、二分一杯奶油、一湯匙薑、一湯匙蘇打、一湯匙鹽,依照自己口味添加的糖漿。」

男孩沒有搭理她,專心完成他的早餐,或者,正確的說,「兩個人的早餐」。他把四片培根,兩個蛋,兩小罐番茄烤豆從冰箱拿出來,開兩個爐火,大的放上炒鍋,小的放上摩卡壺煮Espresso。男孩的早餐很有自己的順序,在倫敦的家裡,常常就只有早餐做的最有個性,一個步驟一個動作,聽著橄欖油與荷包蛋的霹啪打起節奏,焦黃的鍋巴是一天的開始。

當荷包蛋和培根要起鍋的時候,咖啡也煮好了,男孩繼續把烤豆放進鍋裡加熱。女孩停止了閱讀,裸著身體走向浴室盥洗。她用了男孩所有的清潔用品,包括沐浴乳、牙膏、身體乳液與刮鬍刀。最後還噴了男孩Kenzo的香水。她沖了澡洗了臉刷了牙,把耳環卸下來。這一切,好像經歷過的某個情形怪狀的夢境,滿溢的熱水的霧氣中,記憶甦醒了過來。她自然的穿起男孩偌大的T恤,上面有一個青蛙張開嘴的圖案,走進廚房。

「你好,我是愛瑪。早安。」女孩說。
「你好,我是約翰。你好。」男孩說。

他們擁抱,親吻,如同多年未見的朋友,一起享受早餐。這男孩,是女孩在倫敦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Friday, May 25, 2007

結果(小小說)

坐在諾丁丘(Notting Hill)的有冷氣的星巴克,在警察進來點咖啡之後,有一個女孩倒下。在警察進來之前,我已經找到一個樓梯與牆壁的角落坐下,進門方向左邊的位子,坐下三分鐘之後,黑人女孩,對,就是同一個女孩,意外的倒下,鼻血從右邊的鼻孔滲出來,警察看著她,冷冷的,走過去,替上一杯裝滿冰塊的紙杯,為了止血,沒有說話。我前方的兩個男人,一個看著她另一個繼續看書,其實,看得出來看書的男人沒有用心讀,果然之後開始傳簡訊,是的,他正在等人。

我剛剛從游泳池走出來,一個女孩家裡,一個小時之前路上認識的。我的身上還是她的味道,防曬油和游泳池裡的氯,體味和香水。我的頭髮半濕半乾,天氣很熱,額頭上滲出汗水。當然,我沒有在等人,在諾丁丘,我喝著跟台北一樣的中杯冰拿鐵,味道一樣,容量一樣。夏天的飲料,全球化的品味。但冷氣,英國少有的室內設計,則是全球暖化的後果。

我來到諾丁丘的時候已經十一點過一刻,站在捷克大使館前,一棟毫不起眼的六十年代英國現代主義建築,不得其門而入。在公車上就已經開始準備接受一個意外,接受一個遲到的結果。但「結果」不總是停滯不前的,反而是意外的毫無邏輯的延伸。結果是,我遇到一個女孩。

她本來出現在和我擦身而過的荷蘭公園地鐵站(Holland Park Station)之前的人行道上,看不出有無目標的行走,上身的緊灰T-shirt,服貼雙腳的牛仔褲,十分鐘後,卻愈走愈快。五月陽光沖洗著她的金色捲髮,偶而撥弄著它,很做作很廣告的意象。

現在撥放的是加勒比海的節奏,熱情的草裙舞。女孩,她愈走愈快,愈走離我愈遠,我也加快我的腳步。突然之間,等我再靠近一點,她已經換成球鞋和細肩帶配韻律褲,奔跑,有意識的。的確很多人愛慢跑,天氣好的時候,慢跑可以讓生活更有機。但很顯然的,她不是。

女孩跑進Tesco,買了一瓶白酒,德國的白酒。她要為自己煮一個午餐,在她新的肯辛頓公園Kensington Park公寓裡,順便下午茶,慶祝夏天第一個充滿生命力的一天。她走出Tesco的時候終於看到我,我沮喪的站在人行道上,汗在背脊徘徊。她問我正在找甚麼,我說:「我找廁所。」她說:「那麼,我家就在附近,朋友的地方,有廁所借你。」我說:「感謝你的慷慨。」

我跟著她的腳步,她把開瓶器拿出來,把白酒瓶蓋扭開,把兩個杯子從街上的酒吧裡偷出來,我們邊走邊喝。此時,她已經換好了一身泳裝,笑起來像雜誌封面的女明星,停下腳步看著我:「等等,游泳去吧。」

我說:「有何不可。」

Sunday, May 20, 2007

台灣研究新書介紹(1): 文學,現代性,和抵抗的實踐


Hillenbrand, Margaret (2007) Literature, Modernity, and the Practice of Resistance: Japanese and Taiwanese Fiction, 1960-1990, Leiden: Brill.
賀倫斑 (2007)《文學,現代性,和抵抗的實踐:日本與台灣小說(1960-1990)》。

本書是有關跨文化和跨領域的研究,它比較了上世紀六○到九○年代的日本與台灣文學。本書的特色是超越傳統對東西比較文學的觀點,以區域主義(Regionalism)的跨領域實踐為其主要理論基礎,探討現代東亞文學。本書不但涵蓋了新興崛起的跨亞洲文化研究,也以完整的專論辯證其多樣性。架構以細讀典範為主,輔以歷史、社會和意識形態等三個重要的概念切入,除了檢證這些作品的位置,更要突顯文類和文學實踐兩者的關係中,工業化之下「微觀」的東亞社會。

主要內容包括:
第二章,「城市的重建與再創造」,以反烏托邦觀點討論後冷戰時期的東亞文學,處理作家包括大江健三郎1958年短篇小說〈在看之前便跳〉;野坂昭如1967年發表以日本被佔領下的社會百態為題材的作品〈美國羊栖菜〉;黃春明〈小寡婦〉與王禎和〈玫瑰玫瑰我愛你〉。第三章:「失和的家庭:戰後小說的破碎家庭」,反思後冷戰東亞家庭關係的變革,處理作家包括王文興〈母親〉、白先勇〈孽子〉、村上龍《寄物櫃的嬰孩》、吉本芭娜娜《廚房》。第四章、「慾望城市:選擇的商品」,以東亞的消費觀點檢視文學作品,作家包括三島由紀夫、村上春樹《舞舞舞》、李昂《暗夜》、朱天文〈世紀末的華麗〉。


賀倫斑,2003年獲牛津大學博士學位(D.Phil.),現為倫敦大學亞非學院漢學研究(Chinese Studies)講師。


註:作者賀倫斑今年出國研究,沒有緣份上到她的課,但書中的東亞區域研究視野深具啟發,相當值得研究戰後台灣文學與文化的同好參考。

Saturday, May 19, 2007

關於讀買22問(之二)

∥買品∥

1、你最近買的書:
(1)、Hines, Barry (1982) KES(A Kestrel for a Knave), London: Penguin.
(2)、Lim, Song Hwee (2006) Celluloid Comrades: Representations of Male Homosexuality in Contemporary Chinese Cinemas, Honolulu: University of Hawaii Press.
第二本書是未來指導教授的專著,其研究的導演包括李安、陳凱歌、王家衛、蔡明亮和關錦鵬。

2、你一直想買卻始終沒得手的書:
《楊逵全集》。原因當然是不少錢,不過聽說有要重新編輯,所以還在等待。

3、你光是買,根本沒打算要讀的書:
除非是一些要送人的書吧,記憶中,送給一位朋友一本原文版的《紐約三部曲》,保羅奧斯特著名的作品之一,於誠品書店購得,連塑膠封套都沒拆呢!

4、你突然一日翻到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買過的書:
大概是別人送的書,或跟別人借的書,然後忘了還,然後你以為你買了它。(這題實在太難了,對於一個離開自己書房長達一年多的人,記起任何一本他忘記買過的書,真是不可思議啊!)

5、你買過最後悔的書:
後悔不是我的風格,所以每本書都有其有價值之處,至少在買之前會先翻一下目錄吧,或檢查是否有裝訂的錯誤。至於沒有辦法看到內頁的書,買回後也不曾有過太大的失望,反而帶來不少驚喜,譬如王家衛《春光乍洩》寫真書,還多了一個保險套。

6、你買過最覺上算的書:
《精神分析辭彙》,精裝本,Jean Laplanche和J.-B. Pontalis原著,王文基、沈志中等人翻譯。專有名詞都有英法德中對照並列,對於從未接受過專業心理分析的我來說,這本大辭典可以說是一本很好的基礎指引。

7、 你書架上一眼望去最顯目位置的書:
聯合文學系列。這是從五專、大學、研究所一路下來的收藏,橘黃色的書背,從邱妙津、張大春、黃凡、郝譽翔、黃國峻…這些已然絕版的背後,仍舊散發著從前深夜裡讀書的安靜,是的,更重要的是,我仍還記得書頁的味道。

8、 你最爲瘋狂收集過的書:
夏宇的詩集《備忘錄》。目前為止,我沒有原始的版本,只有一本印來的。但我的確很想要買到原版,聽說當時只印了五百本,沒有一本的封面是一樣的,因為是詩人自己手工裝定之故。不過卻在一位女詩人書房一次見過兩本「真跡」,上面塗滿了女詩人對夏宇詩的再創作與批評。

9、你若搬家必得減負,實在心疼下手淘汰的第一本書:
(1)一些中國翻譯的簡體字書。老實說,有些經典的翻譯,因為譯者的「才華洋溢」,令人不知在讀理論,還是看小說。
(2)泡水的書籍。一直難忘台南研究所時期的漏水屋,和蔡明亮電影裡的慘狀不相上下,每每颱風挾帶豪雨來襲,「五樓」的公寓開始自四面牆壁漏水,上下左右,蔚為奇觀。那好些可憐的受潮泡水書,想想他們也需要活著的尊嚴,既然回不到當初的俊美婀娜,只好自我了結。阿彌陀佛。

10、你買了多本拿來送人的書:
第一,自己因為還沒有出過書,所以沒有送過自己的書。第二,因為前面的理由,加上每個朋友興趣不同,所以每次都送不一樣的書。總而言之,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就算我終於出了書,不會是一個會買一堆送人的人,畢竟會不好意思。

11、你每次去書店都會看到卻心裏嘀咕一定不會買的書:
一些靈修書,或宗教書籍。第一個原因,如果真需要修行,可以看電影,那是一種鍛鍊靈魂在地獄遊走培養耐性與定力的好方法。第二個原因,父母有齊全的藏傳佛教書籍,如果真有興趣,不需要買。

Monday, May 14, 2007

關於讀買22問(之ㄧ)

感謝好友F的點名,由於大多書都不在身邊,只能運用我那接近腦死的記憶勉力為之。

∥讀品∥
1、你現在正讀的書:
KES(A Kestrel for a Knave)中文可翻做《鷹與男孩》,作者是Barry Hines,本書是肯諾區1968年同名電影的原著小說。手上版本是1982年版,於亞馬遜上便宜購得。那種舊而不破的企鵝出版社的質感,某一天清晨閱讀時,有那種小時翻閱外公日文口袋小說的似曾相識。小說和電影相較下,可說是幾乎是寫實的互補。可以幫助我,在電影充滿北方口音的模糊難辨中,細細品味男孩孤獨的自白。

2、你打算要讀的書:
Movie就是一本名為《電影》的歷史檔案與文論集,Gilbert Adair編著,企鵝1999出版品,於諾丁丘街上二手書店以兩鎊購得。那是一個巧遇,在到捷克大使館拿完簽證的表格後,順道在對街整排二手電影店裡遇到。這本書雖然整是一個再次編輯的文集,卻包含多位電影大師對於自己創作經驗的自省,一個電影史的導演角度。其中,有不少名言錄,其一,伍迪艾倫:「活著的一方總想望自己的生活虛構化,而虛構的一方則企望著真實的生活。」

3、你讀過後最覺上當的書:
張曼娟《我的男人是爬蟲類》。只能說我的期待太大,既不像科普小說,也不是太有層次的多線敘事。可能是我年輕時候太過浮躁,反而覺得簡單的小說,永遠負載不了陰暗沉重的生命。

4、你讀不厭倦的書:
村上春樹《世界末日冷酷意境》之前的系列書籍,連到了英國,都還買了《挪威的森林》與《尋羊冒險記》的英文版來啃,意外讀到不同的感動。

5、你試著讀了多次,卻一直啃不完的書:
卡爾維諾的《看不見的城市》,好像並不厚重,但對我的想像力是個考驗,觀看那種介於科幻和中古世紀的縫隙中的風景,我總是弱視的。另外艾科的《玫瑰的名字》也是看不完,當推理遇上中世紀,記憶力是考驗。相反的,董啟章《名字的玫瑰》就可口許多,如同一篇篇挑逗味蕾的港式飲茶。

6、你讀過還拼命推薦給人的書:
東尼十二月《被自己果實壓彎的一株年輕的樹》,一個人的自言自語,說是日記也好,夢囈也罷,但是有很多的青春的立體與記憶的殘留,那種太悲傷以致於歡愉的長句子,那種不知所以的電影評論與眈溺的留白。

7、你現在就預備留給老來退休後讀的書:
福爾摩斯全集吧,如果老的時候,還會懷念在倫敦渡過的浮光掠影的話。

8、你小學時最愛讀的書:
福爾摩斯與亞森羅頻兒童版。那種讀了睡不著或是會做惡夢的小說,真是小學時的深刻記憶,晚上小便時,還會被封面反射到鏡子裡嚇到的記憶,恍若昨日。

9、你一直想讀卻從來沒碰過的書:
《別鬧了,費曼先生》。對科普書的距離,大該跟我與實驗室的距離一樣遠。想像中那是一種充滿藥水味刺鼻的空間,我總是潛意識的退避三舍,如果真的有趣,也許是自娛娛人吧!不過由於自己對於科學知識的嚴重匱乏,每每感冒流鼻水時,總會想到這本從未翻開的書。

10、你廁所裏會讀的書:
英國小報吧,那種和廁紙差不多品質的讀物〈用了就丟啊〉。不過很少就是了,因為我的動作很快,上廁所本來竟是一種生理反應,而且不能分心啊!!

11、你現在還能找出,劃線最多,或留飯漬、油漬、果漬各種吃食痕迹最多的書:
陳克華《欠砍頭詩》。本來,書中的體液、毛髮、汗漬就已經不少,借給我一位後來到千里達去船公司工作的好友後,聽說還多了魚蝦腥味。

Sunday, May 06, 2007

Ken Loach honoured by his trade union, BECTU

Ken Loach, a number of broadcasting and film union BECTU (Broadcasting Entertainment Cinematograph & Theatre Union) for over 40 years, has received the union's highest award: honorary membership.

Ken, who attended BECTU's annual conference in Bournemouth on 28April to receive his award, treated union delegates to a typically warm, gracious and generous address. He encouraged film workers to join BECTU and to get involved in the union's activities in support of the industry and those who work in it.

Ken also linked effective union organisation with the maintenance of standards and quality content in all areas of the media and entertainment.

"BECTU is delighted to pay tribute to Ken Loach following his success last year in winning the Palme D'Or for The Wind That Shakes The Barley. Ken is a filmmaker of great integrity, whose appreciateion of the teamwork that is involved in filmmaking should inspire everyone working in the field," said BECTU's Assistant General Secretary Martin Spence, who presented Ken with his award.

Ken, famous for his willingness to confront difficult issues, did not hold back from his criticism of the Labour government for the war in Irap.

To mark May Day tomorrow a special screening of Ken Loach's Kes will take place at the Prince Charles Cinema in Leicester Square starting at 8:30.

End

肯諾區,一位已經加入「廣播娛樂電影與劇場工會」超過四十年的會員,已獲頒本會最高榮譽:名譽會員獎。

肯出席了本工會四月二十八日在布勒茅斯的年會並接受了這個殊榮,同時發表了一篇慷慨激昂的演說。他鼓勵所有電影從業者加入「廣播娛樂電影與劇場公會」並投入工會活動以支持相關工業的發展。

肯同時也致力於連繫所有媒體與娛樂相關工會的組織,維持一定的規格與品質。

「肯諾區去年以「吹動大麥的風」贏得坎城影展評審團大獎,「廣播娛樂電影與劇場工會」很高興向他獻上至高的推崇。肯是相當正直的導演,他與他的工作團隊全心投入拍攝以致於激勵了這個領域的所有從業人員。」以上是「廣播娛樂電影與劇場工會」的理事長馬丁斯賓瑟在頒獎典禮上的談話。

肯之所以備受肯定,來自於他樂於對的尖銳的議題正面提出質疑,比如他對工黨政府在伊拉克戰爭議題上的立場提出嚴正批判,總是一針見血。

為了紀念明天的勞工節,我們將在萊斯特廣場的查爾斯王子電影院,晚間八點半舉辦「鷹與男孩」的特別放映。

Wednesday, May 02, 2007

遇見肯洛區Ken Loach


我的生命如果充滿驚喜,那都要感謝身邊好朋友的智慧與指引。
昨天我遇見肯諾區,在查爾斯王子Prince Charles二輪戲院,我感謝我啟程到英國前,安納琪琪姐姐送的禮物,那是肯爺爺的「卡拉之歌」與「只是一個吻」。
昨天是五一勞工節,肯爺爺受邀到戲院Q&A,回答影迷問題,為勞工朋友打氣,在放映他的第二部長片Kes(鷹與男孩1969)之前。
他說,拍電影前最好做過劇場相關工作,那會幫助一個導演從不同角度,並真正的了解演員的表演和特質。他是這樣的一個喜歡莎劇的電影導演。
他說,小男孩的六○年代,和今天相較起來,教育系統中充滿了階級偏見,但生活的環境,倒是安全許多。
他說,楚浮四百擊的影響只是部分,大多,還是五○年代義大利寫實主義的傳統。
他說,六○年代的他介入工黨運動也期待工黨的作為,但今天,他並不期待執政的工黨可以為勞工帶來什麼福祉,當資本主義的體系沒有改變多少,當他的「吹動大麥的風」依舊成為右派批判的標靶。
「布萊爾和布朗一個樣,我們還需要繼續努力下去。」他最後向大家一鞠躬,掌聲不斷。
他已經是七十一歲的導演,一件皮衣,沒有排場,只有笑容和謙遜的感激。